青燈夜雪

我一个饿鬼,管什么拆逆死啊!

[Sherlock]What never disapeared is returning 402后续

注:灵感来自推上的这张图——


以及401里06:50处提到的案子“你服用的心脏病药物已知能引起失忆,因为你兄弟脖子上的指纹是你的。”

以及原著Moriaty死后Moran上校的复仇。

当然啦,还有不到一个礼拜这个脑洞就会被通篇击碎,不过等剧的乐趣之一不就是一本正经搞出一个自己信以为真的解释然后等着被大魔王鄙视智商啪啪打脸吗哈哈哈哈【doge】




What never disapeared is returning


by 青燈夜雪



01


一声枪响。
心脏随之狠狠搏动了一下,血涌上头让视野变暗了一秒,无比,漫长超过一生的一秒。
而后世界重新明亮起来,John眨了眨眼,眼前的情境发生了某些根本性的变化:Eurus——那个假扮成心理医生的Sherlock不为人知的姐妹——捂着手臂跌坐在地上,血从指缝间涌出,曾握在手里的枪跌落在她的右前方。
身体里那个战士比意识更快地行动过来,前军医飞起一脚将那把枪踢到Eurus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够到的地方,同时搬倒刚才坐着的沙发作为掩体,谨慎地探出头看向门口,那声枪响传来的方向。
Eurus同样注视着那里,她笑起来,声音里依然带着那种满不在乎的慵懒,仿佛正紧紧掐住受伤的腕部上方阻止自己大量失血的那个人完全不是正要开口说话的这一个。
“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可没法从我绑的绳结里逃脱。”
“当然。”高跟鞋踩着回应步入门口,一个可以称得上甜美的女声,一个跌坐在地的Eurus的精妙模仿——同样的亚麻色中长发,同样的眉色与眉形,风格类似的服饰。John看着她,没有了那副硕大反光的眼镜做掩护,在这样的距离和对比之下两人五官上的区别变得明显,来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很显然,他现在根本不能说自己在辨别女性外貌上还有任何把握。
“所以……”Eurus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逗乐了,仿佛这个无聊的游戏直到现在才真正引起她的兴趣,“从一开始?”
“显然谁都可以扮演我们敬爱的Doctor Watson的心理医生,不是吗?”来人露出一个微笑。
“当然。”Eurus笑着瞥一眼军医所在的方向,“因为他的问题对所有人来说都一目了然,除了他自己。”
“嗨!”John愤怒地发出抗议,“你们提到的这个人现在正在这里并且他需要一个解释。”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Eurus看上去仿佛是漫不经心地伸向她刚才所坐沙发的右腿飞快缩了回去,免于另一处枪击创伤。
“把你的四肢都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并且保持静止。”来人的表情和声音一起严厉起来。
“干得漂亮!”Eurus发出一声惊呼,几乎是兴高采烈地赞叹道。
不知为什么John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这句称赞的对象似乎并不在这间屋子里。
“正确预测自己熟悉的人对所处局面的反应并不难。”来人冷冰冰地说。
“你还真是学了不少啊。”Eurus盯着她,微笑着眯起眼睛,“那么这一次是什么,还是Anthea?”
John瞪大了眼睛。
那位无疑改扮得非常成功的、大英政府官员的神秘助手依然全神贯注盯着地上的Eurus,只一边嘴角挑衅地扬了起来。
“那么我又该称呼你什么?我们背叛了的前特工Gabriel?还是已故咨询罪犯Moriaty的亲密助手Moran?”
“Eurus.”以东风为名的Holmas家族的一份子将每个音节无比清晰地咬出来。这是John第一次在她声音里听出近于人类感情的东西,其中蕴含的仇恨触耳惊心。
“Eurus.只是Eurus.再不会有其他。”她说。“并且,不。”
Anthea愣了一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Eurus否定的是她刚才说过的哪一句话。
下一刻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他们都听到了门被大力撞开的声音,和接下来冲向房间的那熟悉的脚步。
“显然你有了一位目击者。不。”Eurus纠正道,“是他有了一位目击者。”
接着她将目光转向门口,轻飘飘笼住出现在那里的、正因虚弱和过耗而喘息着的身穿黑色大衣的身影,慵懒地笑起来。
“Hey,brother mine.”


02


“让我见她,现在,马上!”Sherlock的手掌重重落在木质办公桌边缘,隔着桌子逼视坐在另一边的兄长。
“不。”Mycroft低头翻着文件,对越来越接近暴跳如雷的弟弟视而不见,“鉴于她曾经的身份和做过的事情,与Eurus有关的一切已被列为绝密并由MI6全权办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早已确诊的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她的疯狂程度即使在同类中也是出类拔萃。”
“我也一样!”Sherlock怒吼道。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你那个浮夸头衔只不过是对我们共有姐妹的拙劣模仿,一个任性的小玩具。”Mycroft放下文件交叉双手,抬起的双眼无比坚定。“你不会再看到她了。”
“我们都知道你说的这句话不起作用。”
“这一次不会了。”Mycroft牙关后的青筋绷起了一次,“同样的错误不会发生第二次。”
Sherlock一脚踢在办公桌下方,桌子发出巨响。“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他吼道,愤怒将他的声音和五官一起扭曲。
“注意你的言行。”Mycroft一字一句的开口,他从未比此刻更像一座传说中的冰山。“我在阻止我们家族的黑暗结晶毁掉你所珍爱的,顺带一提,以防你忘记了——是再一次。”
“忘记!”Sherlock近乎惨烈地大笑起来,转过身重重捶在哥哥面前,在阴暗灯光中显得格外绿的眼睛越过桌面像狼一样逼近Mycroft,飞快吐出尖锐的话语。
“你跟我说忘记?Mycroft,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所认知的一切其实并不如你所见,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靠记忆定义我们自己,靠观察细节窥探这个世界运行的机制,而这个——”他咬牙切齿地指向自己的太阳穴,“这个精密的仪器其实非常容易被影响甚至篡改。数天前我嗑药过量,以为自己看见了Smith的女儿,当然事后证明那出自Eurus的精心编排,她误导我认为那是自己的幻觉,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某个瞬间我真的,真的以为那是我自己的幻觉,我在药物影响下失去了自我判断的能力,而我刚刚逮捕的那名罪犯Culverton Smith,他的团队新研发出来的TD12能够将人数分钟之内的记忆近乎完全抹除,而我想告诉你的是——”
“你并没有戒断而且现在正磕嗨了?”
“杀死红胡子的不是Eurus,是你。”
同时脱口而出的两句话在空中相撞,爆裂成一片完全的寂静。
Mycroft震惊地瞪着面前的兄弟,大概是平生第一次,总是有上百个应急预案在脑中运行的大英政府官员脸上露出一片空白的表情,看上去仿佛同时被冻凝和击碎了。
Sherlock慢慢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他直起身体,却像是同时垮了下来。
“我不是在指控你。”他说,眼中是一片疲惫而悲哀的幽蓝。“Mycroft,我总是提醒你关注体重是有原因的。在你成年之前发作过的疾病,那些能保护你远离它的东西同时也可能造成损失,而你甚至不会意识到,不会记得。”
“现在你知道了。需要跟Eurus谈一谈的其实不是我,是你。”
话音消散于一片燃烧的寂静,Sherlock转身而去。


03

 
前军医陷在柔软的会客椅中,一只杯子拢在他手里。 
不远处紧闭的门后发出一声响动,而后是Sherlock的声音,两者听起来都十分沉闷、模糊不清,这说明那个房间的隔音其实相当好,泄露出来的这些之所以能被他的耳朵捕捉到只能是因为它们实在太响了。 
John皱起眉头,抬起手啜饮一口,失温让茶水中的苦涩味道变得更鲜明。 
烦扰他的不是门后秘密办公室中的争吵,兄弟阋墙,他早知道,现在还多了一个显然更危险的,而这三个可能是世界上最聪明大脑之间的战争不是他能处理的,除非他们开始不顾风度地互殴,然后他就可以把他们扯开,把Mycroft狠狠揍一顿同时想办法把Sherlock按在地上阻止他扑向自己的兄长加入殴打大英政府官员的行列,当然,按住他的时候应该避开腹部——他的内脏损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以及手臂——有那些针孔已经够糟糕了,还有……不,停下,John Watson,你跑题了。 
前军医把脸埋进左手,颓然掐了掐眉心。 
不,他没有跑题,而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他所困扰的,他所想的,他的思维总也不能绕开的,那一个,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他一直想着这个,从离开那位从来都名不符实的心理医生的家以后直到现在一直想着,即使中间他得知了那么多令人震惊的消息——Eurus是Sherlock的姐姐,也是Mary曾经亲密无间的搭档、AGRA中的Gabriel,在格鲁吉亚事件之后她流落他乡,最终以Moran这个名字成为Moriaty的亲密助手,数个月前是她将Mary的身份泄露给了Magnussen,以此作为对背叛者的惩罚和对自己两个兄弟的试探,而后她制定了周密、巧妙而富有戏剧感(家族特性,当然)的计划,打算从枪杀Doctor Watson开始,向自己的过去与Moriaty的掘墓人复仇……所有这一切、这些真相所意味的东西极富冲击力,写下来足以构成一部长长的、长长的却绝不平淡的戏剧,可是唯一在前军医脑子里不断播放停不下来的,是Eurus举起枪瞄准他的胸口,他真的以为自己会在下一秒钟死去时眼前浮现的东西。 
他没有想起Mary,甚至没有想起在失去母亲后马上又要失去父亲的Rosie,他想起的只有Sherlock,想着他看见自己的尸体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想着他会颓然粉碎,然后仅仅只隔不到两个星期,在一身伤还没全好的时候就会再次用那些药物去伤害他自己,而这一次再没有人能守在旁边阻止他了。 
他知道Sherlock会的。因为他见过,那种表情,在Magnussen投放在墙上的录像里,而那时候的自己离一具尸体的距离恐怕比Sherlock冲到心理医生家找他时的身体状况还要远上那么一点儿。 
他想着每个,每一个对Sherlock心存恶意的人都知道自己该从哪儿下手能最快最有效地摧毁这位原本遗世独立的天才,从Moriaty到Magnussen再到Eurus,他想着这意味着什么。然后他想起自己,看着Sherlock毫无生气地伏倒在人行道边,血流过他的眼睛而那两颗琉璃般的珠子一动不动,他想靠近却几乎无法感觉到自己的腿,心跳乃至全身,事实上,至今他都无法确定自己当时到底是喃喃乱语了一些什么,抑或只是沉默地、软绵绵地蠕动过那一段距离,像一个悲惨的游魂试图回到自己的残尸。 
他想着他们,自己和Sherlock,还能这样承受失去对方多少次,以及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能想出办法从对方的死亡里幸存。他想着自己一直想要更多,“Casanova”以及“三大洲的Watson”,战友们这样戏谑地称呼过他,他知道自己从不是姑娘们会期待作为丈夫的那种意义上的好人,这种不信自己居然会被委以信任的幸运感,曾经是他发誓要努力响应Mary的期待的原因之一。可是现在,他想起自己以为Sherlock死去了的时候,他用了多长时间、花了多少努力才重新开始想要什么人,以及在贝克街221B的起居室中间,把脸靠在Sherlock胸口无声痛哭的时候他是怎样从内心深处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好像整个世界在那一刻静止,而John——不是Doctor Watson,不是继承了酒鬼父亲中间名的Hamish,不是Mary的丈夫Rosie的父亲,甚至不是跟在戴着荒唐猎鹿帽的咨询侦探身后的博客作者,就只是John,他自己,并且再也,再也不想要别的什么。 

而那仅仅只是一个拥抱。 
他想着这一切停不下来,直到一双裹在西装裤中的长腿大步跨进他的视野然后站定。 
他仰起头,Sherlock的眼睛从这个角度看起来几乎是黑色的,卷发垂离了前额可笑地晃动着,两颊比实际的样子显得更圆,看上去就像个气鼓鼓的16岁男孩儿。 
John看着他,感到眼球后面涌起一阵温热,他试着把它眨回去。 
“Dinner?”他说。 
“Starving!”Sherlock抱怨,他的胸膛仍在因刚才的争吵而起伏。“而且我要吃蛋糕!”他侧过脸大声宣布,然后冲向走廊另一端的出口。 
John看向Sherlock刚刚走出来的那扇门——它正在徐徐合拢——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他起身跟了上去。 
一如既往。 
以及,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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