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燈夜雪

我一个饿鬼,管什么拆逆死啊!

顾惜朝看了想打人(3)

7.29打卡。刚发现被屏蔽了(哭笑不得.jpg)

 


 

Part2

 


 

Part3:强gay所难

 


 

一直板着张脸的顾惜朝在戚少商展示自来水龙头和淋浴器用法的时候终于有了那么一些些雀跃。

 

“这水是热的!”鬼惊奇地在莲蓬头下面淋着手指,一边观察水管的走向。“这堵墙后面有个炉子在烧水?”他问。

 

戚少商也很惊奇,为一个北伐时期老军人的洞察力。

 

“和你猜得差不多,不过你指的是自来水管,那是冷水,是水厂从河里把水抽出来,过滤掉杂质之后,再通过地下管道送到每家每户。”戚少商把莲蓬头挂回去,腾出手来跟鬼比划,然后敲了敲墙上装的热水器:“炉子在这里。”

 

“它为什么没有开口?”鬼好奇地摸着热水器塑料外壳上的接缝。戚少商忍不住站近了一点,怕他一时兴起给哪儿掰开。

 

“这是用电的。电也是电厂集中供应,不用自己烧。你要是有兴趣,我找点专业书给你详细讲一下?”

 

鬼饶有兴趣点点头,手摸到淋浴开关上亲自往外一掰——

 

莲蓬头噗嗤往上一昂头喷了他俩一身,然后开始摇着脑袋乱滋。

 

“它怎么乱动!?”鬼指着莲蓬头用告状的口气叫道。

 

“卡子松了卡子松了。”戚少商以勇者斗恶龙的姿态冲上去降服莲蓬头,理所当然又被滋了一裤子。

 

“这个,其实我平时用的时候会拿毛巾这样压一下……总之我明天就去给它修好。”戚少商抹着脸,转身看了一眼,“呃,你需不需要换衣服?”

 

鬼看看自己身上,语气和表情都很淡定:“其实我没什么感觉。”

 

“你衣服全湿了。贴在身上不难受?”

 

“是你觉得我衣服湿了,所以我看起来就是湿的。如果你想我衣服是干的,它很快就会干。”鬼叹了口气,“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很奇怪。”

 

戚少商:那我要是想你不穿衣服……

 

三秒钟之后鬼的衣服还在身上。

 

“是挺奇怪的。”戚少商点头。

 

顾惜朝看着他,表情有一点点期待。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的脖子。水把领口那一片全溅湿了,衬衫下隐约透出漂亮的胸锁乳突肌线条。那湿痕还有向下扩大的趋势。

 

戚少商:……对不起这个真的想不了。你这个设定根本是强gay所难。

 

“我还是给你找身衣服换上吧。”人类发出最后的哀鸣。

 

“好吧。”鬼叹了口气,跟在他后面走出浴室。戚少商从衣柜里翻出一身睡衣,一转身发现顾惜朝扣子已经解了一半。

 

“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脱衣服!?”戚少商跳起来。

 

顾惜朝比他还吃惊:“怎么,难道你其实是个女的?”

 

一边说一边往戚少商湿透的裤子上打量。

 

戚少商:……你再看我,再看我就把它脱掉。

 

然而见面第一天就脱裤子这种事戚少商真的干不出来,即使他已经空窗了一年零八个月。最终他把鬼推进浴室,命令道:“换衣服只能在这里换!这是,呃,现代社会的基本礼仪。”

 

鬼用一种“虽然我不了解现代社会是什么东西但军人的直觉告诉我你似乎大概好像仿佛是在驴我然而我大人大量不和你一个老百姓一般见识”的表情看了戚少商一眼,点了点头。

 

戚少商正要关门,鬼叫住他:“你真不是个女的?”

 

“……要我掏出证据给你看吗?”戚少商快被折磨得没脾气了。

 

“不用。不是就好。不然同在屋檐下还是多有不便。”鬼低头开始解皮带。

 

戚少商咣一下拍上门,从外面。

 

戚少商:门啊你倒是评评理,我这算不算受到了性别歧视?

 

 

 

十分钟以后顾惜朝把门打开,他连澡都洗完了。

 

戚少商晾完衣服,要进浴室又折回来,不放心地问:“顾惜朝,你确定你知道同性恋是什么意思吗?呃,就是分桃断袖,龙阳之癖,这说的都是一个意思。”

 

……意思就是你再当着我面脱衣服我跟你一块儿脱你信不信?

 

“知道啊。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那时候也有。”顾惜朝翻身上床,在外侧躺成修长的一条。

 

“那你确定要和我睡一张床?”

 

顾惜朝本来已经闭上眼睛,闻言张开瞪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墨墨唧唧哪来那么多事儿,有床不睡睡地板吗?”

 

“再说。”他隔着屋子上下打量戚少商,也不知看到了什么,总之鬼嗤笑了一声道:“就凭你?”

 

……妈的,我怎么啦?好歹我也是一周三次健身房,老子一表人才六块腹肌,要不是不对直男下手我现在就掰弯你信不信?戚少商气咻咻在浴室里照镜子,然后头一低看见顾惜朝的皮带落在洗手台上,末尾的一截垂下来,在他两腿中间晃呀晃。

 

……你可饶了我吧。

 

等戚少商洗完一个漫长的澡出来,鬼似乎已经在他床上睡着了。

 

昏黄灯光带着水汽从浴室里漫出来,柔和了顾惜朝五官的棱角,惯常紧绷的眉头舒展开,冷峻表情退去后,他犹带着少年丰润的脸颊便浮出来,粉润的唇美得惊心动魄,仿佛能将拂在其上的每一次呼吸化为珍珠。

 

天啊——一窝兔子在戚少商怀里疯狂跑酷然后抱在一块儿竖起耳朵尖叫:他可能只有二十岁!

 

不,一见钟情这种狗血戏码我拒绝。戚少商踹开那些兔子,目不斜视向床铺里侧进发。

 

他试图爬过障碍时膝盖不小心蹭到了顾惜朝的小腿,鬼霍一下翻身跳起,戚少商还没闹明白咋回事儿,已经让按进床铺里动弹不得。他左手被拧在背后,右手压在鬼膝盖底下,头颈被夹在顾惜朝肱二头肌和肱桡肌之间,被迫向后仰起——这简直是个瑜伽姿势,作家并没有练过。

 

戚少商:啊!刚才还引我用春日柳条来形容的手臂,为何会忽然变成钢筋?你们国民党人也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吗?

 

“谁?干什么?”顾惜朝对着他后脑勺一声爆喝。

 

戚少商挣扎着别过脸,忽然忘了说话——刚才有一瞬间他真真切切感觉到了那股神秘的“符契之力”,那很难形容,就在顾惜朝手臂箍在他脖子上持续收紧的时候,压迫感十足的肌肉力量忽然像被什么东西阻住了,好像戚少商气管和颈椎骨上套了一层钢圈。

 

顾惜朝显然也感觉到了。他撒了手。

 

“哦,你啊。”鬼语气冷淡,扔开他躺回去,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不睡觉瞎窜什么?”

 

戚少商:……好的爸爸我这就睡。

 

 

 

似乎才刚睡了没一会儿,戚少商就觉得身边一轻,然后洗手间里传来隐约水响。

 

他在床上翻滚一圈,身体对睁开眼睛这个动作充满抗拒。

 

等响声挪动到门那儿的时候戚少商躺不住了,他艰难睁开眼,发现顾惜朝果然正在研究门锁。

 

“你要干嘛?”

 

“出去晨练。”

 

戚少商挺身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崩溃道:“现在是四点一刻!凌晨!”

 

“嗯,我晨练都这个时间。”鬼终于看了他一眼,“你躺着吧。我练完穿墙进来就好。”

 

“你你等会儿。”戚少商自暴自弃地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你也要一起?”

 

“我是你在人间的监护人,记得吧?”戚少商没好气地拿钥匙穿鞋,“你自己出门走丢了怎么办?让路过的和尚道士抓走了怎么办?吓到小朋友怎么办?”

 

穿着睡衣跟顾惜朝绕小区跑了一大圈之后,戚少商咣一下瘫在公共座椅上,恳求道:“你就绕这个路线跑行吗?别去远处,我在这里等你。”

 

顾惜朝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跑远了。

 

戚少商睡得正香,忽然附近传来“呼呼”风响和一声爆喝,他吓得一蹦,一瞬间还以为有人朝他扔砖头,左右找了一下,发现是顾惜朝在打拳。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灰蒙蒙的清晨,一个普通小区里普通的娱民广场,周围只有一些普通的绿树花坛,几样普通的大众健身器械。然而顾惜朝一拳一脚把它们打成了硝烟弥漫炮火轰鸣的战场,军裤在他身上旗帜一样猎猎作响,戚少商眼睁睁看着一条野狗叼着骨头颠儿颠儿跑过来,跟顾惜朝眼神一对,嗷一声夹起尾巴飞了。

 

——骨头还在原地。

 

戚少商:我这到底是招惹了个什么神仙啊,妈妈!

 

他坐在椅子上看顾惜朝打拳,一边努力转动缺乏睡眠的脑子思考起人生。

 

鬼打完了拳又开始压腿,戚少商头一点一点闭上眼睛。

 

“醒醒。”朦胧中他听见鬼在自己头顶上说,“睡风地里该着凉了。”

 

戚少商茫然抬起睫毛,在他被哈欠浸湿的视线中,世界被一条褐色地平线一分为二,上面是浅蓝色发白的平坦天空,下面是土黄色的狭长大地,大地中间有一片丘陵微微隆起,戚少商盯着那看了一会儿,打了半天火刚开始起步的脑子才反应过来:妈的,他,刚才,盯着顾惜朝的老二看了可能有一分钟。

 

……这不是我的错,科学证明,人类的视线总是会不自觉被突起的东西吸引,我可以找一打论文来证明这个,我肯定能找着。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心底反驳。戚少商慢慢仰起头,露出一个集八颗牙齿的笑容,谁都不可能比他更坦然更灿烂。

 

“练完了吼?”

 

“嗯。”

 

“吃早点吗?”

 

“哈?”顾惜朝看着他眨眼睛,每扇一次睫毛都好像在问: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想起来要问一个鬼吃不吃早点?

 

“……行吧。”鬼两肩一塌,好像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契约人是个傻逼这一设定。

 

“正好可以随便看看。昨天太黑了。”鬼掉头开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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